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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握不住的剑

第九章 握不住的剑

清晨来临了……

“早上好,修玆~”一大早房间里就回想着灭那充满活力的声音。

“哈~”打了一个哈欠,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,修玆说:“早上好,灭……话说……”

看见眼前的灭,修玆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灭,揉着眼睛的手就那样停在了眼睛的位置,连睡意都好像瞬间消失了。

“什~么~”

眼前的灭虽然好像有点疲劳的感觉,甚至连黑眼圈都浮现出来了,但是那一脸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可是修玆从来没有见过的,而且连声音都充满着快乐的感觉。

“锻造武器就这么愉快吗……”

对于修玆来说,虽然拥有自己的工房是一件很很帅的事情,但是锻造武器在他的记忆中应该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才对。

“哼哼~”灭陶醉地笑着,说:“别在意别在意,哼哼哼,哈哈哈,呵呵呵……”

“灭,你怎么了,笑得有点恶心哦……”修玆担心地问。

“啊啊,没什么,比起这个。”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的灭,从身后的口袋翻找了一下,说:“你的武器已经完成了哦。”

翻找的手停了下来,然后做了一个向前挥的动作,瞬间,砰!

一把散发着与昨晚的仇恨一样的感觉的漆黑大剑插在了地面上。

“哦哦~”顾不上注意灭到底是怎样把剑塞进那个口袋中的,修玆跑到剑的面前,细细地欣赏着。

漆黑的剑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,和自己的手臂差不多粗,从外表看上去就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已,但是上面散发着无尽的黑色的烟雾,还有剑所发出来的吞噬一切的感觉。

虽然还没有用过,但是修玆直觉上就知道——这把剑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。

“我,我可以试一下吗?”修玆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灭。

看着像看到新玩具一样的修玆,灭满意地说:“你在说什么啊,修玆,这本来就是为了你而打造的剑啊。”

“咕噜……”

吞了一下口水,修玆那因为激动而稍微颤抖着的手往剑柄伸过去……

滋滋~

剑柄上生出了一阵黑色的风把修玆的手弹开了!

“啊,疼。”

“修玆!没事吧?”

看着修玆被剑所产生的风所伤到的红红的手,灭有点心疼地问。

“这种程度没有问题,真正的问题是……”

目光集中于眼前的剑,修玆没有再说下去。

但是灭用手托着下巴,歪着脑袋思考着,同时说出了修玆没有说出的问题:“为什么用你的情感锻造成的剑会拒绝你呢?”

说完,灭走上前,对剑进行着检查。

“嗯~~锻造方法应该没搞错啊,仇恨也好好地封印在里面了,外表看上去很正常啊。”

听着灭的自言自语,修玆并没有上前去给任何意见,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,看着她。

原因修玆自己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,但是,他不敢说出口,自己的仇恨,稍微有点动摇了,因为他的心中有了另一种的情感……

不,他不是不敢说出口,而是,他不想去直视那种情感而已,因为,一旦承认了那种情感,自己和灭的关系恐怕就会到此为止了吧。

“我在惧怕的……是这个?”修玆不自觉地说了一句。

但是专心检查剑的灭好像只是听到修玆在说话而已,听不清内容的她转过头问道:“修玆,你刚才说什么?”

“嗯?啊,不,没什么。”

“哦,是吗?”好像看不出修玆的异样,灭继续埋头检查那把剑。

心中松了一口气,但为了防止自己再次不小心说漏口,修玆有意识地把嘴紧闭着。

我在惧怕的,不应该是自己的仇恨一旦消散,就会失去复仇的动力吗?现在的我,比起复仇,更加希望维持和灭现在的关系吗?

修玆开始迷茫了,自己想做的到底是什么?

这样想着的时候,修玆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,握起拳头,修玆觉得有什么不同了,力量好像……

难道……

为了不惊动正在专心检查剑的灭,他悄悄地走到房间中的桌子旁边,抓住桌子的边缘,稍微向上用一下力。

桌子连动都不动一下。

“怎么会!”修玆不由得小声地发出了惊叹。

那只是一张随处可见的普通桌子而已,重量也是和普通桌子一样的,而且桌子并没有固定在地上,这么说的话……

“我的力量……消失了!?”

“修玆?你有说什么吗?”刚才不由自主地发出的惊叹,连埋头苦干的灭都惊动了。

“嗯?什,什么都没有说哦,你听错了吧。”

“是吗?嗯~莫非是昨晚太累了吗?”用手挠了一下后脑,灭干脆盘腿坐下来,对着剑,思考着修玆拿不起剑的原因。

按照契约,自己一旦想要背叛契约上写下的愿望的话,应该会被愿望反噬才对,这样的话,自己会变成……

“你动摇了呢。”

这时,修玆脑海里回响起了声音,没错,并不是有谁对他说,而是直接在脑海中突然就生成了声音一样。

不……

这大概是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吧,对,由仇恨所构成的,另一个自己。知道怎么回事的修玆没有出声,只是在心里强烈地否定着。

“你已经不想再实现愿望了吧。”

不,我还是想要实现愿望的,只是,现在愿望多了一个而已。

“哈!”

修玆注意到了,自己好像承认了不该承认的事情。

“那个多出来的愿望,将会阻碍你实现原本的愿望。”

不,不会的,我只是……

好像丝毫不理会修玆的否定,仇恨的声音仍在回响着:“既然你不想实现愿望,就由我来操纵你去实现吧。”

在修玆的眼中,周围的景色已经不同了,有无数的黑色的线缠绕着自己,虽然现在从外人看上去还没有看到,但是这样下去的话……

不,不要,我不要成为成为你的傀儡……

但是线丝毫没有作出任何回应,仍然慢慢地,确实地,爬满修玆的身体。

不要,不要,不要,啊,只要证明到我仍然有着那份仇恨就可以了吧。

还是没有任何回应,但是线的行动稍稍变得缓慢了。

看见奏效的修玆,在拼命地想着怎么证明。然后,他的目光,落到了那把剑上面。

对了,只要拿得起那把剑,这样的话就可以。

“灭,稍微让开一下。”

“修玆,怎么……”

完全无视灭的问题,修玆疾步走向那把剑,而在修玆经过灭的身边时,灭好像也注意到了什么,没有继续把问题问下去。

看着眼前的剑,修玆深呼吸了一下,双手强硬地握住剑柄!

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

和刚才一样,强烈的黑色的风在刮着修玆的手,修玆的手上出现了无数的伤口,然后,砰!修玆还是被剑弹开了。

“修玆,你没事吧!?”灭跑过去想要阻止修玆。

“还没有结束,还没有,还没有……”

不理会灭,修玆慢慢爬起来,这样喃喃自语着,双手下垂,弯着腰,像丧尸一样一步一步地向着那把剑走过去。

“修玆,够了……嗯!?”

本来灭是想阻止修玆的,但是她看到了,修玆身上的黑色的线。

“修玆,你,被仇恨反噬了?”

没有回头,走到剑的前面,修玆说:“没事的哦,灭,很快就可以解决的哦。”

说完,修玆把手伸向了剑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
到了晚上……

修玆和灭静静地并列坐在床上,最后修玆还是没有握得住剑,但是仇恨这样说了——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,就再稍微给你一点时间吧,真的只有一点而已哦。

抱着自己的膝盖的灭,看着旁边失落的修玆,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好,契约者发生这种情况的话,一般来说恶魔应该是十分开心的吧,成为自己的负面情感的傀儡的灵魂对于恶魔来说是更加美味的,所以基本上没有听说过哪个恶魔会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的,灭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。

从刚才的修玆的行为来看的话,大概是不知道为什么修玆的心动摇了,然后由于契约的力量,修玆的仇恨之力暴走了。

大概是现在已经刻不容缓了吧,灭很直接地向本人寻求这个答案:“修玆,到底你的心因为什么动摇了?”

“额……”听着作为原因的本人问出这种问题,修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是在一味地:“嗯~嗯~嗯~”

“什么嘛,连你自己都没有头绪吗?真是奇怪的孩子呢。”

那个原因就是你啊,虽然修玆好想这样说出口,但是就算说了出口又怎样,灭可以怎样做,离开自己吗?但是这样的话,还不如被仇恨操纵了还比较好。

是吗?修玆也不知道吗?灭这样想着,但是现在这种气氛好像很沉重的样子,总之先用什么话题来让气氛稍微轻松一点吧,这样说不定思维可以活跃起来,也可以想到什么好主意了。

于是灭随便想到什么问题就自言自语地说出来了:“话说回来,真是奇怪呢,这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呢。”

“这个村子不是很早就没有人了吗?”修玆心不在焉地回答着。

“但是你不觉得村子太干净了吗?村民们的尸体呢?”

“尸体?”修玆还是不太在意,说:“不是被人埋了么?”

“话说你们人类喜欢把尸体运到别的地方再埋起来的吗?”

“等一下……”修玆开始在意起来了,问:“灭,你是说村民们的尸体不在这个地方?”

“没错啊,我可是恶魔哦,这个地方有没有埋着尸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哦,这里埋着的尸体至少都有十年以上,怎么可能是当时你们的村民的尸体?”

“你是说……”修玆的眼神开始认真起来,说:“村民们的尸体被什么人拿走……了?”

“应该……是这样吧。”灭发现自己好像随口提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问题。

修玆紧握着拳头,浑身颤抖着,说:“为什么……到底是谁……连大家死了之后都不让他们安息。”

修玆……

灭发现修玆眼中恢复了一点往昔的仇恨情感,而且,他身上的黑色的线也变得浅了一点。

难道说……修玆正在恢复正常?这样的话……说不定让修玆的恨意再加深一点的话,就可以完全解除仇恨对他的反噬了,太好了~

就在灭这样高兴着的时候,仿佛是回应她的心意一样,一件对他们来说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事情正即将发生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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